但当时,晓却仿佛被钉在了原地,一步也走不了了。
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,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在那一瞬间占据了她的身体,而一个念头就在那时在她的脑海里愈发清晰了起来。
这里……就是埋葬她的地方。
心脏忽然传来一阵刺痛,回过神来的晓慌不择路地逃离了现场,这之后,再也没有找到过这个山坡。
就像是梦一样……
晓回过神来,摸了摸自己的胸口,将一盘崭新的百香果摆放在母亲的石碑前,一旁的谦和点上香火,两人一同低头叩拜。
今天他们赶了个早,一起来给晓的妈妈扫墓了。
甚尔就站在他们后方不远处,没有贸然靠近,但以他的视力,能够清晰地看见石碑上镶嵌着的照片。
眼睛跟晓长得真像。他心想。
“杏梨,孩子挺好的,你不用担心。”谦和望着石碑上眉目含笑的少女,眼神温和,“她还交了个男朋友……唉,要是你知道了,肯定会吓一跳。”
是禅院家那个天与咒缚的孩子。谦和在心里默默补充。
“爸爸。”晓还以为谦和在跟妈妈因为甚尔而发牢骚,笑骂了两句,“妈妈别听爸爸瞎说,甚尔是很好的人呢。”
说着她回头向甚尔招手,示意他过来。
甚尔来到石碑前,心里颇有些纠结,他从没有扫过墓,此时脑子里想起以前在族里看到的各种莫名其妙的礼仪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鞠个躬还是也低头拜一下,最后直接放弃,干脆就站着一动不动了,等着晓来拉他。
果不其然,晓伸手拽住他的臂弯,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蹲下,一边跟妈妈介绍道:“这是甚尔哦,你看,是不是很帅。”
照片上,母亲的笑容依旧柔和。
甚尔僵了一下,其实他觉得这种对着死物说话的行为非常弱智,人死了都死了怎么可能听得见人的声音,但鉴于这个时候保持沉默可能会影响自己在老婆心中的地位,于是他挣扎了一番,还是冷硬地点了个头。
“哦,你好。”
晓被甚尔勉强的样子逗笑了,抱着他的手臂直笑个不停,“干嘛,不乐意啊。”
甚尔一脸无语,不过他看见晓笑了,眼底也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几分笑意,“没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跟妈妈打个招呼?”
“我不是打过了吗?”
“那哪里算啊。不虔诚!再来一次。”
“……”甚尔脸都皱起来了。
晓哈哈大笑。
谦和见此,在一旁无奈摇头。
“年轻人啊……”
下山时,晓走在前面,甚尔不动声色地落后些许,与谦和并行。